【转载】你就是怕孤单…

来自百度贴吧《你就是怕孤单,却又不想喜欢我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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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就是怕孤单,却又不想喜欢我
【楔子】
咩哥想要打竞技场,我俩的号装备都落后太多,为了省事,我打算直接买两个号,要求是只要花间和气纯的装备毕业了就行。
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之下,碰见一个很有意思的花间号。
塞满仓库的,都是落后版本装备和各种冷门挂件。
每件均有黄字介绍。
前些年的游戏策划,还会花心思藏小故事、小彩蛋在装备介绍里。而玩家也会兴致勃勃地去收藏这些属性上已经过时落后的装备,只为几行小字里,呈现出的儿女愁肠、剑侠百态。
这个花间号有意思的小玩意挺多,还附送一个纯阳号,非常便宜。
跟花间号相反,纯阳号平平无奇,果然是附赠品,无法做太多要求。
花间号的ID叫孑一身。
没记错的话,这是纯阳的武器名。
装备介绍是这样的:“今生未能修此事,三生路上问行藏。”
卖号人说,这两个号的主人,彼此都认为这辈子不会再见,但讽刺的是,卖号的人又叮嘱两个号一定要绑定在一起卖,不要分开。
我问:情缘相亲?
卖号人说:兄弟反目。
我说,这也是常有的事,不奇怪。
登上号一看,两个号的签名是这样:
花哥:压咩咯。
道长:打咩得死。
我:…………
这对气花的故事由卖号人讲述,我只作语言修饰和资料补充,情节上无任何修改。
若有雷同,应是缘分。
讲到哪记到哪,随缘填坑。
【01.忘言】
游戏里有枚戒指叫忘言。
黄色小字写:“晋代竹林七贤之一山涛之物,据说是忘言之契嵇康所赠”。
忘言指无需言语说明。契是指意气相投、心有默契。
竹林七贤是好朋友、好兄弟,他们之间的感情,是无需多言、以心相知的。
说这么多废话,是因为这是花间送我的戒指。
他玩游戏就爱收集装备上的小故事,然后跟我分享。
文艺、矫情、细腻、闷骚,这就是他。

气纯强,则花间强。
花间游得动,则必带紫霞功。
竞技场里要养大一朵食人花,绑定羊不可或缺。
我就是那个被食人花找上的气纯。
高一的时候,我知道隔壁班有个奇怪的男生。
成绩很好,但整天跟美术班的人混一起,玩涂鸦、玩音乐,不是好好上课的类型,但排名总是很靠前,是那种活得随心所欲,所以格外让人妒忌的家伙。
我觉得他就是将来会搞艺术的那类人,大家不在一个圈子玩,没机会碰见。
对他最深的印象,就是学校晚会上,一群妹子绕着他仙气飘飘地跳舞,他在舞台中央的画板上,用毛笔画画。
还有就是班上的妹子大声地说过:
“他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男生!”
我没那个气质,参加的社团活动还是在合唱团吹小号,在队列最后面,一点都不起眼。
因为太不帅气,高二开始我就不去碰乐器了。
那段时间我喜欢去网吧通宵玩游戏,跟着同学入坑玩剑三。
我第一眼就选中最仙气的纯阳,一直到现在,都只玩这个职业。
剑三的竞技场比起其他游戏,其实蛮简单的,简单得我玩了一段时间,竞技场分数打高了之后,就没兴趣冲了。
我觉得DOTA这类的更费脑、更有兄弟热战的感觉。
所以到了后来,带我入坑的那些人都慢慢不玩了,还留下来的,大多是因为在网恋。
我对网恋没兴趣,因为学校里好看的妹子我还没泡到手,那个时候就是这么臭屁啊。
听到别人说我也在玩剑三,是花小贱主动来我班上,跟我搭讪,他说:
“喂,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组队打气花啊?”
我们压根没有交换名字之类的环节就唠嗑起来。男生的友谊,总是随随便便就产生。
后来我才知道,花小贱也很早就知道我这个人,他说我是:
“隔壁班那个打游戏很厉害,但总是围着女生转的傻子。”
那天晚上我们两个在网吧连坐,在长安城切磋到天亮,才一起打着哈欠回学校。
后来这个场景经常发生,一直到我们念大学。
花小贱是个不错的队友,因为他,我才断断续续一直在玩剑三。
花间这个职业,总是弱势的时候比较多,幸好他不太会为版本强弱苦恼,该打打,打不上就去吃饭。
我没有见他发过火,虽然他表面上很难相处,很高冷,但实际上是个脾气极好的人。
他的语气总是不紧不慢,包括骂人。我在急吼吼地叫他杀人的时候,他会慢慢地说,你技能不该那样子交;你的站位有问题;你脑子不太好使,奶妈我单杀了,之类。
打竞技场的时候总是我急冲冲铺着太极往前压,我喜欢暴力输出,不喜欢等抓点。
有紫气我就要冲,不管有没有八卦。
花小贱相反,他是没有乱洒就一定不上,总要等待最好的时机打击杀。
我们俩一快一慢,看起来打法很乱,但总能赢,我们俩个,是让对方摸不清套路的、随机应变的流派。
花小贱是脑力流玩游戏的人,他很会算技能CD,他从来不会问我爆发有吗?八卦有吗?
他都在心里算着,默默配合我。
他知道我要打什么技能,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抓点。
有些人打气花,喜欢靠花间抗压,让花间冲在前面。
我不喜欢那样,我跟花小贱说,你跟着我的气场走,我们一起上。
我能不要命地往前冲,也是因为有个很强力的花间当后盾。
我们的话题,都围绕着游戏。
下了课我会跑到他们班里去,跟他念叨:“我刚又想到一个新套路。”
或者:“昨天那把输得太亏了!想起来还是不服。”
他坐在窗边,我就靠在窗台那里一个劲地没完没了地讲。
上课铃响后被他们班主任揪住脖子说:
“又来带坏我们班的同学。”
花小贱就是这样托着腮帮子,看我被他们老班抓住,懒洋洋地说:“老师,他又来引诱我玩游戏,别放过他。”
我心里很冤。但是无奈我网瘾少年的名头太大,没有人相信,是这个家伙主动找我的。
高三的时候,为了方便晚自习,很多学生都选择寄宿。
我也被爸妈送进学校宿舍,他们觉得这样子就能管住我的网瘾。
我觉得学校的墙头很好翻,没爸妈唠叨更爽,所以也没反抗。
我在宿舍里玩PS4的时候,又是花小贱跑过来,凑到我床头,问:
“你们宿舍还有空位吗?我搬过来吧。”
我问他为啥。
他说他们宿舍有两个体育生,脚丫子特臭,还爱装大哥大。他不想当小弟,就跑了。
我把睡在我下铺的同学用一个游戏账号哄走了,腾了位置给花小贱。
那个账号值几千块钱吧,有点儿肉疼。但这是为了花小贱,这笔钱就花得有理有据。
游戏账号而已,怎么能跟兄弟比。
冬天,被窝睡半天都湿冷,我们俩个会挤着一起睡,互相取暖。
有时候早上睡醒他会踹我,说:
“腿莫挨老子。再动吃厥阴指”
真·动·指法的那种。
女人有撩阴腿,他有厥阴指,我不敢惹。
我们打竞技场没有固定奶妈,都是游击战,逮着一个算一个。
后来认识一个奶花,凑合打过几次。
有没有说骚话不记得了,我嘴巴就是闲不下来,只要是个妹子,下到三岁上到八十,我都能哄得她心花怒放,这是我的天赋。
花小贱说我走哪哪发情,其实不对。
明明他的暗恋者比我还多。
女生喜不喜欢你,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但是我没想到我的魅力在网上也那么大,我连奶花长啥样子都不知道,她就跟我求情缘。
很羞羞答答地在QQ里发了一长串文字,大意是觉得我很靠谱、很照顾人吧。
要是我妈知道居然有女孩子说我靠谱,她会感动得去给祖宗上香。
我对网恋没兴趣,但也不抗拒。就跟妹子说,咱不能恋得那么随便是吧。
“至少你得先把照片给我康康啊。”
我说得很理直气壮。
我是真的抱着猥琐的念头说这话的。
男人一辈子脑子里都在想胸腿脸,到死都不会改的,真是可悲啊。
妹子照片发过来的时候,我就后悔了。
是个初中生,纯的。
脑子里那股哼哼哧哧想女孩的念头凉透了,不可能对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下手吧,**吧。
没想到奶花小妹妹非常执着,天天给我发QQ,在空间里发日志,把我描述成华山之巅温柔善良的白月光。
花小贱说华山之巅都装不下我的憨气了,我觉得他说得才对。
好死不死她还知道我的学校,想来一场面对面·爱的大告白。
我问她,你喜欢我啥啊?
她说,你好玩,还靠谱啊。竞技场的时候,从来都是把镇山河落在我脚下的!
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的不可理喻。
竞技场上我叫你别死,不是因为我喜欢你,是我想赢。
我叫你躲后面,不是因为我喜欢你,是我想赢。
我把技能都拿来救你,镇山河放你脚下,九转推走打你的人,
不是因为我喜欢你,是我想赢。
我不骂人,跟你说没关系下一把更好,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忍受你;
只是因为我怕喷走了你,我没办法赢。
为什么小奶花不懂这个道理?还是她其实懂在装不懂?我不懂。
小奶花哭哭啼啼地说要见我,要跑到学校来,不见她她就去割脉,搞得我有点头大。
现在看着很傻,但在当年还涉世未深的我看来,不亚于我即将要成杀人犯。
花小贱说,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。
于是我们俩套出她的学校,反客为主,搭了两小时的车跑去找那位小姑娘。
小姑娘没有哭没有闹。
她淡淡定定地吃了我们一顿必胜客、一杯奶茶、一份章鱼小丸子、一份烤生蚝。
贼能吃。
比我们都会吃。
完事了说,你们来找我,我真的很感动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再做蠢事了,我不会做第三者的。”
我:……
花小贱笑眯眯地说,我们有礼物送给你。
搬出了一套初三练习册。
真的,那一套不便宜,花了我几百块钱。
小奶花:……
这件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结束了。
她在空间发了一段“爱是克制,爱是放手”这类的话。
又在游戏签名里改。
又改QQ签名。
又改游戏ID。
又发空间日志。
这一套流程做完,她才依依不舍地跟亲友告别,说要转服。
我:……
女孩子想什么,我是这辈子都搞不懂的。
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, 是市里重点大学的附属中学,但是我们老师还会经常讲:“不好好努力,以后就去隔壁上学了!”
大家都能考上重本的情况下,上什么学校才是关键,一问志愿,清华北大随口就来。
高三的时候,班上的人疯了一样学习,晚自习到10点下课,还要打着手电筒在宿舍里学到12点,第二天5点又起床背书。
我是天生没心没肺的人,不觉得努力一定有回报。事实上每个人的智力就摆在那,我对苦头闷学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在课堂上睡觉被班主任揪起来的时候,他大声地说:
“你不配呆在实验班!”
我也就迷迷蒙蒙地说:
“太好了,赶紧让我走吧。”
花小贱也还是那副样子,画画、找我打游戏。
市一模之后,我们俩的成绩都跟预想中差不多,没超常发挥,也没掉链子。
花小贱问我想去哪个学校,我说没想好。他说按照这个分数,绝对能考上他的志愿。
他让我想想上大学是为了什么。
这是我混混沌沌的人生中第一次思考未来的事情。
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:
“我要去妹子很多、还质量高的学校。”
那时候我的爱好就是打游戏和泡妹子,所以才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。
花小贱点头赞许,说:“那就跟我报一个志愿吧,按照我们的成绩,睡着觉都能考上去了。”
于是高三下半年,我们彻底成了班上的异类。
花小贱逃课去美术室里画画,我就瞎逛。早上从家里出门,就去街上玩,或者去美术室里睡觉。
之前跟我恋爱的妹子因为忙着学习分手了,暧昧着的学姐早都毕业了,所以我有很多无聊的时间跟花小贱待在一起。
花小贱画画的样子特别“有气质”。他皱着眉头盯着画板,久久落不下一笔的时候,就会扭过头跟我说:
“太安静了,你吹个曲吧。”
我没想过我是为了兄弟的沙雕要求,重新把小号练起来的。
有天晚上我们俩突发奇想,跑到地铁口去卖艺,我吹小号,他画人像,一晚上居然赚了大几百块钱。
两个人去大吃了一顿,把剩余的钱都全塞给了同样在地铁口拉小提琴的老人家。
再后来,我就被老爸的拳头揍回到班上去。
关于到底是谁带坏谁的问题,引起了双方班主任激烈的争吵。
花小贱的老师怒气冲冲地说:“你们这样违反纪律,破坏前途,后果谁来负责想过没有?!”
我学着花小贱懒洋洋毒舌的口吻说:“我负责。”
最后老师们得出的结论是,这两个学生都不是什么好胚子。
害。
我觉得该剑网三负责,不然我怎么会认识花小贱。
被家长和老师禁止来往都不是什么大事,我们俩个约定着:“开学见啊。”就散了。
我们会在大学里继续闹腾,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。